當天氣進入到秋冬轉換之際,氣溫一下熱一下冷,最常聽到一聲💥”碰”💥,磁磚因為熱脹冷縮不是翹起就是爆開,也就是俗稱的”彭共”。

昂睦在這邊提醒大家若發現磁磚有裂縫時,可先敲敲看磁磚表面,若只有一兩塊隆起破裂,進行修復即可,千萬不要這片地板或是牆壁爆光光才後悔莫及🤦‍♀️🤦

一般來說家中地磚隆有四大原因:
1、地磚縫隙尺寸處理不當,磚與磚之間的縫隙太小,就容易引發磁磚層的拱起現象。
2、裝潢的時候,師傅鋪貼磁磚若整平方式偷工減料,也會造成磁磚翹起現象。
3、另外就是在貼地板磁磚時,最初鋪設的水泥地面的品質較差,磁磚的水泥與原來的地面結合度不佳,地磚隆起的問題也是很常見。
4、當氣溫變化劇烈變化時,最容易導致磁磚爆裂,無論任何品牌或是材質的磁磚都會受到熱脹冷縮影響,遇到太大的溫差變化,爆裂的情況時有耳聞。

昂睦提醒各位,若磁磚爆裂面積沒有很大的話,要趕緊找施工團隊敲破切開,否則底下的空氣產生推擠效應,一些不夠牢固的磁磚就會一直被擠壓出來,到時磁磚就像跳舞一樣🤸‍♀🤸,一塊塊隆起,到時修補會非常不容易喔。

要怎麼處理磁磚彭共?

昂睦處理的方式通常有兩種,一種是打掉重鋪,另一種則是局部修復,說明如下:

(一)地板磁磚打掉重鋪

當家裡遇到大面積的磁磚爆裂、隆起,也就是整個地面結構已經被破壞,如果單單只要局部修復,全部重新鋪設雖然會比較花時間、費用高一些

但是打掉重鋪,才能確保每一個地方都可以獲得較好的施工水準,這是一個比較安全的作法。

如果選擇全部打掉重做,這麼浩大的工程建議昂睦多年來的經驗豐富,可視家庭需求與我們討論是要改用木紋地板或是一樣鋪設磁磚。

(二)局部修復磁磚

若發現家中磁磚只有輕微裂縫時,可先觀察地板表面,如果只有三到四塊隆起破裂,那麼趕緊進行局部修復即可,否則等到整片澎共,再請地板修繕來處理,那絕對非常劃不來。

昂睦所提供的磁磚修補技術有五大特點👍:

尤其灌注修補工法與傳統泥作工法最大不同在於灌注修補工法不需要敲除磁磚,另外除了方便針頭注射,必須切開磁磚的切割聲外,幾乎沒有噪音跟灰塵

通常只要一兩天時間就能完工,民眾不必搬家拆裝潢,施作費用也最經濟實惠

而且灌注工法最大特點就是不會有水泥,所以施工的時候,不會讓家裡灰塵滿天飛舞,不需要二次清潔

我們的施作案例

局部施工

地板重鋪

臺灣氣候溫差大,有時也有地震,磁磚膨脹爆裂問題時有耳聞,所以平時要觀察磁磚是否有隆起或輕微裂縫的現象,建議就要及早處理與補強

當您有遇到這樣的問題,歡迎加入我們的LINE或是臉書,拍照給昂睦專業施工團隊,讓我們搞定您家中磁磚爆裂的問題喔💪

連絡電話:03-667-0518

公司地址:300新竹市東區東大路二段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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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磚使用的時間久了,經常會出現各種問題,那麼地磚爆裂拱起的原因是什麼呢? 新竹外牆瓷磚脫落翻修費用

一、地磚爆裂拱起的原因是什麼呢

1、自爆,地磚鋪設的時間久了也會出現自曝,因為室內溫度變化導致瓷磚受到牆體的壓力,時間久了就會自爆。 桃園貼牆壁瓷磚翻新費用

2、熱脹冷縮,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在夏季,不同材料的伸縮係數不一樣,牆體的主要材料為鋼筋混凝土,與它比起來瓷磚的伸縮性數要小很多,那麼當溫度變化時,瓷磚幾乎沒有變化,即溫度下降時牆體就會收縮,而瓷磚收縮的很慢,這就會使瓷磚被牆體擠爆。

3、粘合劑品質差,一般鋪貼瓷磚都會拿水泥砂漿為粘貼劑,將水泥與砂漿依照1比1的比例配比,假如配比不恰當,則無法達到需要的粘度,苗栗磁磚凸起破裂翻新費用此外砂子的含土量太高或品質不達標,也會導致粘貼不牢固,從而出現瓷磚空鼓、脫落的情況。

二、瓷磚鋪貼的注意點是什麼呢 桃園牆壁磁磚隆起翻修推薦

1、選購瓷磚時要確保外層包裝上面的各種標識齊全,像是型號、顏色、尺寸等等。

2、同一平面施工的瓷磚型號與尺寸必須統一,否則就會影響到整體的美觀。 新竹瓷磚破裂修補推薦

3、鋪貼瓷磚以前需確保牆面平整穩固,因此需對牆面做處理,像是找平、噴水、除雜等等。 新竹壁磚隆起爆裂修補推薦

4、鋪貼的時候必須做好各個步驟的檢查與複查,假如是大面積的施工領域,需將它分成幾個小湯圓來檢驗,正常是每50平米當做一個檢查單位。

苗栗壁磚施工收費小編總結:以上就是地磚爆裂拱起的原因,從上述文章我們可以看出,導致它爆裂拱起的原因主要有三個具體是哪一種?

只要依據自家的實際情況來判斷。我們在處理這種問題時,需依據它的緣由來選擇恰當的方法,這樣才能夠在達到修理目的的同時避免很多麻煩,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新竹貼外牆瓷磚工程

人生感悟名言    1、面向陽光吧,不寄予什么春暖花開,只是不想再面對那些陰霾。    2、成長就是這樣,痛并快樂著。你得接受這個世界帶給你的所有傷害,然后無所謂懼的長大。    3、幸福,是有一顆感恩的心,一個健康的身體,一份稱心的工作,一位深愛你的愛人,一幫值得信賴的朋友。    4、初戀這東西很好也很壞。好的是,我永遠記得我的初戀是誰。壞的是,我往往失去了他。初戀這東西很壞也很好。壞的是,我不知道我是誰的初戀。好的是,不管是誰他一定記住了我。    5、打心底愛一個人,會愛到連自己都控制不了,哪還有功夫管愛到八分好、還是十分好。    6、感情這東西最難的,不在于是不是兩個人真的就愛了,難于愛的維持與持久,因為人生并不是只有一天。生活畢竟是現實的,人要經歷這樣那樣的考驗,不單單是一句我愛你就解決了。人生中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要有足夠的耐心去面對。總要經歷一些事情,才會明白一些道理,而很多變化就在經歷中發生了。    7、若愛,請深愛,如棄,請徹底,不要曖昧,傷人傷己。    8、李欣頻:有很多人總想著年輕的時候賺錢、存錢,等退休了再去環球旅行。可到那個時候,已經因為長期工作而體力不佳,太冷的地方不能去,太高的地方不能爬,太遠的飛行不能承受……所以我家里的旅行箱,不會放在柜子里面,而是隨時可以拿著行李走的。    9、只有當你從我記憶里離開,我才可能自由。    10、并不是聊得來,就適合在一起;并不是適合,就能夠在一起;(人生感悟  www.lz13.cn)并不是能夠在一起就會永遠在一起;也并不是永遠在一起了就會幸福的。    11、我們的失敗,一是錯給了時間,二是敗給了距離,三是輸給了自己。    12、與其熱鬧著引人奪目,步步緊逼,不如趨向做一個人群之中真實自然的人,不張揚,不虛飾,隨時保持退后的位置。心有所定,只是專注做事。    13、看透的人,處處是生機;看不透的人,處處是困境。拿得起的人,處處是擔當;拿不起的人,處處是疏忽。放得下的人,處處是大道;放不下的人,處處是迷途。想得開的人,處處是春天;想不開的人,處處是凋枯。做什么樣的人,決定權在自己;有什么樣的生活,決定權也在自己。    14、找不到對的人,其實很可能是,改不掉錯的自己。    15、世上難有永恒的愛情,世上絕對存在永恒不滅的親情。一旦愛情化解為親情,那份根基,才不是建筑在沙土上了。    16、我們的煩憂,莫過于放不下曾經的美好,太執著于一個走遠的人,一段枯萎的情,一件塵封的事。    17、無論我此時是如何的彷徨迷茫,最終,我都要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18、某天母親幫你洗衣服,不小心揉皺了你的衣領,為此你對著母親不高興了半天;生活中,我們常常對無足輕重的別人、小動物有一片愛心與寬容,卻惟獨刻薄了生命中至親至愛的人。因為是自己人,所以不遮不擋,錯了,他們也會原諒。往往深愛你的人,也被你深深地傷害。    19、一直在等一個人,一直在等一個回頭,一直在等一份笑容,終于等到我自己都沒了笑容。可是為什么,我向左走,向右走,還是走不出愛你的圓。哭累了,沉默了,想放棄了,冷淡了,可是時間一過,卻又還是想念你。    20、不必仰望別人,自己亦是風景。分頁:123

朱自清:揚州的夏日  揚州從隋煬帝以來,是詩人文士所稱道的地方;稱道的多了,稱道得久了,一般人便也隨聲附和起來。直到現在,你若向人提起揚州這個名字,他會點頭或搖頭說:“好地方!好地方!”特別是沒去過揚州而念過些唐詩的人,在他心里,揚州真像蜃樓海市一般美麗;他若念過《揚州畫舫錄》一類書,那更了不得了。但在一個久住揚州像我的人,他卻沒有那么多美麗的幻想,他的憎惡也許掩住了他的愛好;他也許離開了三四年并不去想它。若是想呢,——你說他想什么?女人;不錯,這似乎也有名,但怕不是現在的女人吧?——他也只會想著揚州的夏日,雖然與女人仍然不無關系的。  北方和南方一個大不同,在我看,就是北方無水而南方有。誠然,北方今年大雨,永定河,大清河甚至決了堤防,但這并不能算是有水;北平的三海和頤和園雖然有點兒水,但太平衍了,一覽而盡,船又那么笨頭笨腦的。有水的仍然是南方。揚州的夏日,好處大半便在水上——有人稱為“瘦西湖”,這個名字真是太“瘦”了,假西湖之名以行,“雅得這樣俗”,老實說,我是不喜歡的。  下船的地方便是護城河,曼衍開去,曲曲折折,直到平山堂,——這是你們熟悉的名字——有七八里河道,還有許多杈杈椏椏的支流。這條河其實也沒有頂大的好處,只是曲折而有些幽靜,和別處不同。沿河最著名的風景是小金山,法海寺,五亭橋;最遠的便是平山堂了。金山你們是知道的,小金山卻在水中央。在那里望水最好,看月自然也不錯——可是我還不曾有過那樣福氣。“下河”的人十之九是到這兒的,人不免太多些。法海寺有一個塔,和北海的一樣,據說是乾隆皇帝下江南,鹽商們連夜督促匠人造成的。法海寺著名的自然是這個塔;但還有一樁,你們猜不著,是紅燒豬頭。夏天吃紅燒豬頭,在理論上也許不甚相宜;可是在實際上,揮汗吃著,倒也不壞的。五亭橋如名字所示,是五個亭子的橋。橋是拱形,中一亭最高,兩邊四亭,參差相稱;最宜遠看,或看影子,也好。橋洞頗多,乘小船穿來穿去,另有風味。  平山堂在蜀岡上。登堂可見江南諸山淡淡的輪廓;“山色有無中”一句話,我看是恰到好處,并不算錯。這里游人較少,閑坐在堂上,可以永日。沿路光景,也以閑寂勝。從天寧門或北門下船。蜿蜒的城墻,在水里倒映著蒼黝的影子,小船悠然地撐過去,岸上的喧擾像沒有似的。船有三種:大船專供宴游之用,可以挾妓或打牌。小時候常跟了父親去,在船里聽著謀得利洋行的唱片。現在這樣乘船的大概少了吧?其次是“小劃子”,真像一瓣西瓜,由一個男人或女人用竹篙撐著。乘的人多了,便可雇兩只,前后用小凳子跨著:這也可算得“方舟”了。后來又有一種“洋劃”,比大船小,比“小劃子”大,上支布篷,可以遮日遮雨。“洋劃”漸漸地多,大船漸漸地少,然而“小劃子”總是有人要的。這不獨因為價錢最賤,也因為它的伶俐。一個人坐在船(www.lz13.cn)中,讓一個人站在船尾上用竹篙一下一下地撐著,簡直是一首唐詩,或一幅山水畫。而有些好事的少年,愿意自己撐船,也非“小劃子”不行。  “小劃子”雖然便宜,卻也有些分別。譬如說,你們也可想到的,女人撐船總要貴些;姑娘撐的自然更要貴啰。這些撐船的女子,便是有人說過的“瘦西湖上的船娘”。船娘們的故事大概不少,但我不很知道。據說以亂頭粗服,風趣天然為勝;中年而有風趣,也仍然算好。可是起初原是逢場作戲,或尚不傷廉惠;以后居然有了價格,便覺意味索然了。北門外一帶,叫做下街,“茶館”最多,往往一面臨河。船行過時,茶客與乘客可以隨便招呼說話。船上人若高興時,也可以向茶館中要一壺茶,或一兩種“小籠點心”,在河中喝著,吃著,談著。回來時再將茶壺和所謂小籠,連價款一并交給茶館中人。撐船的都與茶館相熟,他們不怕你白吃。揚州的小籠點心實在不錯:我離開揚州,也走過七八處大大小小的地方,還沒有吃過那樣好的點心;這其實是值得惦記的。茶館的地方大致總好,名字也頗有好的。如香影廊,綠楊村,紅葉山莊,都是到現在還記得的。  綠楊村的幌子,掛在綠楊樹上,隨風飄展,使人想起“綠楊城郭是揚州”的名句。里面還有小池,叢竹,茅亭,景物最幽。這一帶的茶館布置都歷落有致,迥非上海,北平方方正正的茶樓可比。“下河”總是下午。傍晚回來,在暮靄朦朧中上了岸,將大褂折好搭在腕上,一手微微搖著扇子;這樣進了北門或天寧門走回家中。這時候可以念“又得浮生半日閑”那一句詩了。 朱自清作品_朱自清散文集 朱自清名言名句 朱自清:荷塘月色分頁:123

趙麗宏:揮手  ——懷念我的父親  深夜,似睡似醒,耳畔嘚嘚有聲,仿佛是一支手杖點地,由遠而近……父親,是你來了嗎?驟然醒來,萬籟俱寂,什么聲音也聽不見。打開臺燈,父親在溫暖的燈光中向我微笑。那是一張照片,是去年陪他去杭州時我為他拍的,他站在西湖邊上,花影和湖光襯托著他平和的微笑。照片上的父親,怎么也看不出是一個八十多歲的人。沒有想到,這竟是我為他拍的最后一張照片!6月15日,父親突然去世。那天母親來電話,說父親氣急,情況不好,讓我快去。這時,正有一個不速之客坐在我的書房里,是從西安來約稿的一個編輯。我趕緊請他走,但還是耽誤了五六分鐘。送走那不速之客后,我便拼命騎車去父親家,平時需要騎半個小時的路程,只用了十幾分鐘,也不知這十幾里路是怎么騎的。然而我還是晚到了一步。父親在我回家前十分鐘停止了呼吸。一口痰,堵住了他的氣管,他只是輕輕地說了兩聲:“我透不過氣來……”便昏迷過去,再也沒有醒來。救護車在我之前趕到,醫生對垂危的父親進行了搶救,終于無功而返。我趕到父親身邊時,他平靜地躺著,沒有痛苦的表情,臉上似乎略帶著微笑,就像睡著了一樣。他再也不會笑著向我伸出手來,再也不會向我傾訴他的病痛,再也不會關切地詢問我的生活和創作,再也不會拄著拐杖跑到書店和郵局,去買我的書和發表有我文章的報紙和雜志,再也不會在電話中笑聲朗朗地和孫子聊天……父親!  因為父親走得突然,子女們都沒能送他。父親停止呼吸后,我是第一個趕回到他身邊的。我把父親的遺體抱回到他的床上,為他擦洗了身體,刮了胡子,換上了干凈的衣褲。這樣的事情,父親生前我很少為他做,他生病時,都是母親一個人照顧他。小時候,父親常常帶我到浴室里洗澡,他在熱氣蒸騰的浴池里為我洗臉擦背的情景我至今仍然記得,想不到,我有機會為父親做這些事情時,他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父親,你能感覺到我的擁抱和撫摸嗎?  父親是一個善良溫和的人,在我的記憶中,他的臉上總是含著寬厚的微笑。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罵過我一句,更沒有打過我一下,對其他孩子也是這樣。我也從來沒有見到他和什么人吵過架。父親生于1912年,是清王朝覆滅的第二年。祖父為他取名鴻才,希望他能夠改變家庭的窘境,光宗耀祖。他的一生中,有過成功,但更多的是失敗。年輕的時候,他曾經是家鄉的傳奇人物:一個貧窮的佃戶的兒子,靠著自己的奮斗,竟然開起了好幾家興旺的商店,買了幾十間房子,成了使很多人羨慕的成功者。家鄉的老人說起父親,至今依舊肅然起敬。年輕時他也曾冒過一點風險,抗日戰爭初期,在日本人的刺刀和槍口的封鎖下,他搖著小船從外地把老百姓需要的貨物運回家鄉,既為父老鄉親做了好事,也因此發了一點小財。抗戰結束后,為了使他的店鋪里的職員們能逃避國民黨軍隊“抓壯丁”,父親放棄了家鄉的店鋪,力不從心地到上海開了一家小小的紡織廠。他本想學那些叱咤風云的民族資本家,也來個“實業救國”,想不到這就是他在事業上衰敗的開始。在汪洋一般的大上海,父親的小廠是微乎其微的小蝦米,再加上他沒有多少搞實業和管理工廠的經驗,這小蝦米順理成章地就成了大魚和螃蟹們的美餐。他的工廠從一開始就虧損,到解放的時候,這工廠其實已經倒閉,但父親要面子,不愿意承認失敗的現實,靠借債勉強維持著企業。到公私合營的時候,他那點資產正好夠得上當一個資本家。為了維持企業,他帶頭削減自己的工資,減到比一般的工人還低。他還把自己到上海后造的一幢樓房捐獻給了公私合營后的工廠,致使我們全家失去了存身之處,不得不借宿在親戚家里,過了好久才租到幾間石庫門里弄中的房子。于是,在以后的幾十年里,他一直是一個名不副實的資本家,而這一頂帽子,也使我們全家消受了很長一段時間。在我的童年時代,家里一直過著清貧節儉的生活。記得我小時候身上穿的總是用哥哥姐姐穿過的衣服改做的舊衣服,上學后,每次開學前付學費時,都要申請分期付款。對于貧窮,父親淡然而又坦然,他說:“窮不要緊,要緊的是做一個正派人,做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我們從未因貧窮而感到恥辱和窘困,這和父親的態度有關。“文革”中,父親工廠里的“造反隊”也到我們家里來抄家,可廠里的老工人知道我們的家底,除了看得見的家具擺設,家里不可能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來抄家的人說:“有什么金銀財寶,自己交出來就可以了。”記得父親和母親耳語了幾句,母親便打開五斗櫥抽屜,從一個小盒子了。”記得父親和母親耳語了幾句,母親便打開五斗櫥抽屜,從一個小盒子里拿出一根失去光澤的細細的金項鏈,交到了“造反隊員”的手中。后來我才知道,這根項鏈,還是母親當年的嫁妝。這是我們家里唯一的“金銀財寶”……“文化大革命”初期的一天夜晚,“造反隊”闖到我們家帶走了父親。和我們告別時,父親非常平靜,毫無恐懼之色,他安慰我們說:“我沒有做過虧心事,他們不能把我怎么樣。你們不要為我擔心。”當時,我感到父親很堅強,不是一個懦夫。在“文革”中,父親作為“黑七類”,自然度日如年。但就在氣氛最緊張的日子里,仍有廠里的老工人偷偷地跑來看父親,還悄悄地塞錢接濟我們家。這樣的事情,在當時簡直是天方夜譚。我由此了解了父親的為人,也懂得了人與人之間未必是你死我活的階級斗爭關系。父親一直說:“我最驕傲的事業,就是我的子女,個個都是好樣的。”我想,我們兄弟姐妹都能在自己的崗位上有一些作為,和父親的為人、和父親對我們的影響有著很大的關系。  記憶中,父親的一雙手老是在我的面前揮動……我想起人生路上的三次遠足,都是父親去送我的。他站在路上,遠遠地向我揮動著手,佇立在路邊的人影由大而小,一直到我看不見……第一次送別是我小學畢業,我考上了一所郊區的住宿中學,那是20世紀60年代初。那天去學校報到時,送我去的是父親。那時父親還年輕,鼓鼓囊囊的鋪蓋卷提在他的手中并不顯得沉重。中學很遠,坐了兩部電車,又換上了到郊區的公共汽車。從窗外掠過很多陌生的風景,可我根本沒有心思欣賞。我才十四歲,從來沒有離開過家,沒有離開過父母,想到即將一個人在學校里過寄宿生活,不禁有些害怕,有些緊張。一路上,父親很少說話,只是面帶微笑默默地看著我。當公共汽車在郊區的公路上疾馳時,父親望著窗外綠色的田野,表情變得很開朗。我感覺到離家越來越遠,便忐忑不安地問:“我們是不是快要到了?”父親沒有直接回答我,卻指著窗外翠綠的稻田和在風中飄動的林蔭,答非所問地說:“你看,這里的綠顏色多好。”他看了我一眼,大概發現了我的惶惑和不安,便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肩胛,又說:“你聞聞這風中的味道,和城市里的味道不一樣,鄉下有草和樹葉的氣味,城里沒有。這味道會使人健康的。我小時候,就是在鄉下長大的。離開父母去學做生意的時候,只有十二歲,比你還小兩歲。”父親說話時,撫摸著我肩胛的手始終沒有移開,“離開家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季節,比現在晚一些,樹上開始落黃葉了。那年冬天來得特別早,我離家才沒有幾天,突然就發冷了,冷得冰天雪地,田里的莊稼全凍死了。我沒有棉襖,只有兩件單衣褲,冷得瑟瑟發抖,差點兒凍死。”父親用很輕松的語氣談著他少年時代的往事,所有的艱辛和嚴峻,都融化在他溫和的微笑中。在我的印象中,父親并不是一個深沉的人,但談起遙遠往事的時他溫和的微笑中。在我的印象中,父親并不是一個深沉的人,但談起遙遠往事的時候,盡管他微笑著,我卻感到了他的深沉。那天到學校后,父親陪我報到,又陪我找到自己的寢室,幫我鋪好了床鋪。接下來,就是我送父親了,我要把他送到校門口。在校門口,父親拍拍我肩膀,又摸摸我頭,然后笑著說:“以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開始不習慣,不要緊,慢慢就會習慣的。”說完,他就大步走出了校門。我站在校門口,目送著父親的背影。校門外是一條大路,父親慢慢地向前走著,并不回頭。我想,父親一定會回過頭來看看我的。果然,走出十幾米遠時,父親回過頭來,見我還站著不動,父親就轉過身,使勁向我揮手,叫我回去。我只覺得自己的視線模糊起來……在我少年的心中,我還是第一次感到自己對父親是如此依戀。  父親第二次送我,是“文化大革命”中了。那次,是出遠門,我要去農村“插隊落戶”。當時,父親是“有問題”的人,不能隨便走動,他只能送我到離家不遠的車站。那天,是我自己提著行李,父親默默地走在我身邊。快分手時,他才訥訥地說:“你自己當心了。有空常寫信回家。”我上了車,父親站在車站上看著我。他的臉上沒有露出別離的傷感,而是帶著他常有的那種溫和的微笑,只是有一點勉強。我知道,父親心里并不好受,他是怕我難過,所以盡量不流露出傷感的情緒。車開動了,父親一邊隨著車的方向往前走,一邊向我揮著手。這時我看見,他的眼睛里閃爍著晶瑩的淚光……父親第三次送我,是我考上大學去報到那一天。這已經是1978年春天。父親早已退休,快七十歲了。那天,父親執意要送我去學校,我堅決不要他送。父親拗不過我,便讓步說:“那好,我送你到弄堂口。”這次父親送我的路程比前兩次短得多,但還沒有走出弄堂,我發現他的腳步慢下來了。回頭一看,我有些吃驚,幫我提著一個小包的父親竟已是淚流滿面。以前送我,他都沒有這樣動感情,和前幾次相比,這次離家,我的前景應該是最光明的一次,父親為什么這樣傷感?我有些奇怪,便連忙問:“我是去上大學,是好事情啊,你干嗎這樣難過呢?”父親一邊擦眼淚一邊回答:“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想為什么總是我送你離開家呢?我想我還能送你幾次呢?”說著,淚水又從他的眼眶里涌了出來。這時,我突然發現,父親花白的頭發比前幾年稀疏得多,他的額頭也有了我先前未留意過的皺紋。父親是有點老了。唉,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兒女的長大,總是以父母青春的流逝乃至衰老為代價的,這過程,總是在人們不知不覺中悄悄地進行,沒有人能夠阻擋這樣的過程。  父親中年時代身體很不好,嚴重的肺結核幾乎奪去他的生命。曾有算命先生為他算命,說他五十七歲是“騎馬過竹橋”,兇多吉少,如果能過這一關,就能長壽。五十七歲時,父親果真大病一場,但他總算搖搖晃晃地走過了命運的竹橋。過六十歲后,父親的身體便越來越好,看上去比他實際年齡要年輕十幾二十歲。曾經有人誤認為我們父子是兄弟。八十歲之前,他看上去就像六十多歲的人,說話、走路都沒有老態。幾年前,父親常常一個人突然地就走到我家來,只要樓梯上響起他緩慢而沉穩的腳步聲,我就知道是他來了,門還沒開,門外就已經漾起他含笑的喊聲……四年前,父親摔斷了脛股骨,在醫院動了手術,換了一個金屬的人工關節。此后,他便一直被病痛折磨著,一下子老了許多,再也沒有恢復以前那種生氣勃勃的精神狀態。他的手上多了一根拐杖,走路比以前慢得多,出門成了一件困難的事情。不過,只要遇到精神好的時候,他還會拄著拐杖來我家。  在我的所有讀者中,對我的文章和書最在乎的人,是父親。從很多年前我剛發表作品開始,只要知道哪家報紙和雜志刊登有我的文字,他總是不嫌其煩地跑到書店或者郵局里去尋找,這一家店里沒有,他再跑下一家,直到買到為止。為做這件事情,他不知走了多少路。我很慚愧,覺得我那些文字無論如何不值得父親去走這么多路。然而再和他說也沒用,他總是用欣賞的目光讀我的文字,盡管不當我的面稱贊,也很少提意見,但從他閱讀時的表情,我知道他很為自己的兒子驕傲。對我的成就,他總是比我自己還興奮。這種興奮,有時我覺得過分了,就笑著半開玩笑地對他說:“你的兒子很一般,你不要太得意。”他也不反駁我,只是開心地一笑,像個頑皮的孩子。在他晚年體弱時,這種興奮竟然一如數十年前。前幾年,笑,像個頑皮的孩子。在他晚年體弱時,這種興奮竟然一如數十年前。前幾年,有一次我出版了新書,準備在南京路的新華書店為讀者簽名。父親知道了,打電話給我說他要去看看,因為這家大書店離我的老家不遠。我再三關照他,書店里人多,很擠,千萬不要湊這個熱鬧。那天早晨,書店里果然人山人海,賣書的柜臺幾乎被熱情的讀者擠塌。我欣慰地想,還好父親沒有來,要不,他拄著拐杖在人群中可就麻煩了。于是我心無旁騖,很專注地埋頭為讀者簽名。大概一個多小時后,我無意中抬頭時,突然發現了父親,他拄著拐杖,站在遠離人群的地方,一個人默默地在遠處注視著我。唉,父親,他還是來了,他已經在一邊站了很久。我無法想象他是怎樣拄著拐杖穿過擁擠的人群上樓來的。見我抬頭,他沖我微微一笑,然后向我揮了揮手。我心里一熱,筆下的字也寫錯了……去年春天,我們全家陪著我的父母去杭州,在西湖邊上住了幾天。每天傍晚,我們一起在湖畔散步,父親的拐杖在白堤和蘇堤上留下了輕輕的回聲。走得累了,我們便在湖畔的長椅上休息,父親看著孫子不知疲倦地在他身邊蹦跳,微笑著自言自語:“唉,年輕一點多好……”  死亡是人生的必然歸宿,雨果說它是“最偉大的平等,最偉大的自由”,這是對死者而言,對失去了親人的生者們來說,這永遠是難以接受的事實。父親逝世前的兩個月,病魔一直折磨著他,但這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癥,只是一種叫“帶狀皰疹”的奇怪的病,父親天天被劇烈的疼痛折磨得寢食不安。因為看父親走著去醫院檢查身體實在太累,我為父親送去一輛輪椅,那晚在他身邊坐了很久,他有些感冒,舌苔紅腫,說話很吃力,很少開口,只是微笑著聽我們說話。臨走時,父親用一種幽遠悵惘的目光看著我,幾乎是乞求似的對我說:“你要走?再坐一會兒吧。”離開他時,我心里很難過,我想以后一定要多來看望父親,多和他說說話。我絕沒有想到,再也不會有什么“以后”了,這天晚上竟是我們父子間的永別。兩天后,他就匆匆忙忙地(www.lz13.cn)走了。父親去世前一天的晚上,我曾和他通過電話,在電話里,我說明天去看他,他說:“你忙,不必來。”其實,他希望我每天都在他身邊,和他說話,這我是知道的,但我卻沒有在他最后的日子里每天陪著他!記得他在電話里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你自己多保重。”父親,你自己病痛在身,卻還想著要我保重。你最后對我說的話,將無窮無盡回響在我的耳邊,回響在我的心里,使我的生命永遠沉浸在你的慈愛和關懷之中。父親!  在父親去世后的日子里,我一個人靜下心來,眼前總會出現父親的形象。他像往常一樣,對著我微笑。他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向我揮手,就像許多年前他送我時在路上回過頭來向我揮手一樣,就像前幾年在書店里站在人群外面向我揮手一樣……有時候我想,短促的人生,其實就像匆忙的揮手一樣,揮手之間,一切都已經過去,已經成為過眼煙云。然而父親對我揮手的形象,我卻無法忘記。我覺得經過去,已經成為過眼煙云。然而父親對我揮手的形象,我卻無法忘記。我覺得這是一種父愛的象征,父親將他的愛,將他的期望,還有他的遺憾和痛苦,都流露宣泄在這輕輕一揮手之間了。   趙麗宏作品_趙麗宏散文集 趙麗宏:“過橋去看文明戲” 趙麗宏:上海的春夏秋冬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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